原作者：pix：わたざき

(资料图片)

原小说：id=19120248

翻   译：机器翻译君、我

出   镜：喜多波奇  

封面图：twi@chipslycoris

叮铃叮铃...

“嗯……”

刺耳的闹钟声。

“一里，一里!”

“嗯……”

我的一天，是从叫醒睡在身旁的同居女孩开始的。

“差不多该起来吃饭了。”

“……嗯。”

揉了揉眼睛。

“……喜多，早上好。”

“嗯，早上好。”

从前段时间开始一里住到我家里。

团结乐队解散后，一里按照事务所的规划加入其他乐队，也尝试过个人演出，但是因为本人的心理问题，慢慢退出了音乐圈。

到我家那天她的样子十分邋遢，蓬头垢脸的。

“只有牛奶配烤面包可以吗?”

要洗的碗筷还堆在厨房里，来不及做营养早餐之类的——

“咦?”

厨房被打理得井井有条，洗净的碗筷也乖乖地躺在消毒柜里。

“一里帮我收拾了。”

“嗯、嗯，半夜里醒来，还有点力气，就顺手做了。”

“谢谢你，帮了我大忙。”

“嘿嘿。”

被我抚摸着头，一里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

刚来我家的时候很少看到她笑。

现在一里要么贪睡，要么窝在房间里弹吉他。依靠团结乐队相关的版税和吉他英雄的视频收益过活，除了和我一起生活之外，几乎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关系。

“我开动了。”

两人一起吃饭也完全没有违和感了，变得理所当然。

“喜多昨天回来得很晚吧?”

“嗯，有点事加了会班。你一个人不要紧吧?”

一里不喜欢一个人的夜晚，所以我尽量早回家陪她。

“昨晚想创作一首新曲子，写着写着就睡着了。”

一里偶尔也会作曲，完成后拿给我看，央求着我唱。

“喜多，今天能早点回来吗?”

“嗯。”

“今天很有精神，我打扫一下家里吧。”

“谢谢，那就辛苦了。”

“嗯。”

力所能及地帮到我。

“要是到了晚上一里还感觉身体状况不错的话，我们就一起出去吃饭吧!”

“嗯、嗯。”

“那我差不多该出门了，一里。”

“路上小心，喜多。”

————————————————

婉拒了同事“去喝一杯”的邀请，急匆匆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里是我生活的中心，我总是围着她转。有的人会说，这不是很麻烦吗？没必要这么做吧。之类的话。

但我挺喜欢现在的状态，一里一直待在我身边的话，照顾起来也更放心一点。

“……”

今天她在家做什么呢?

我告诉一里马上就回来，没有得到回应。

一里静悄悄，肯定在作妖~我有时也会有这样乐观的想法。

“我回来了。”

家里的灯没开。

“一里?”

没有回答，我去了卧室。

借着从窗户缝隙溜进来的光，看到一里躺在床上。

“……喜多。”

没办法起来。

“身体不舒服吗?”

“……对不起，我什么都做不了。”

“没关系的，感到累了吧。”

“……嗯。”

心灵的燃料一旦枯竭，就无法行动。这是没办法的事，并不是一里的错。

“我去换下衣服，稍微——”

“啊，等一下。”

裙摆被抓住了。

“你就在床上等着，我一会儿就好。”

“嗯，我知道了。”

……

呼吸声逐渐平稳，睡着的一里有种纤薄易碎的美，几缕湿润的长发贴在瓷白圆润的肩上，像猫儿蜷缩似地腻着我。一里怕寂寞，需要我陪在身边才能安心睡觉。

……已经没事了吗?

轻捏的拳头缓缓松开，一里的指尖停留在我的胸前，她的手指纤长漂亮，淡淡樱粉色的指甲无言中透着几分暧昧。

定了定心神，我眯着眼睛进入了梦乡。

————————————————

清晨，把枕边人的手藏进被子里之后，我从床上起身。

吸尘器放在起居室里，厨房里有些洗过的碗筷。一里已经努力过了。

收拾好这些，我按下电饭煲的开关，准备我们的早餐。

……

可能是没来得及收拾好，桌子上放着一本写了一半歌词的笔记本。

“什么时候才能原谅我呢?”

……

这是从谁的角度、又是向谁表达的呢?混杂着的各种含义，是对我说的吗。

“喜多？”

卧室的门打开，一里打着呵欠走了出来。

“一里。”

我转过身把笔记本藏在背后。

“……你在做什么?”

“简单收拾一下家里。”

悄悄把手里的笔记本放回桌子上。

“你起来了?”

比平时早一些。

“……我饿了。”

原来是被米饭的香味吸引了。

“正好，一起吃饭吧。”

“嗯。”

有时会觉得自己在饲养什么可爱的小动物。

“歌只写了一半。”

“嗯、嗯。”

本来我还在考虑是否装作没有看见那本本子。

“我很烦恼，总是完成不了。”

“这样子。”

我没来得及看完全部的歌词。

不过笔记本上的歌词有反复修改的痕迹，确实费了番周折。

“如果能完成的话，总觉得会有所改变。”

“那不是挺好的。”

“可是，这样的曲子，应该无法完成了。”

“是吗?怎么回事……”

仿佛回想起了什么似的，一里有些落寞。

假装四人乐队没有存在过，我们继续着只有两人的日常。

————————————————

某个休息日，我去了下北泽。

一里没有一直缠着我陪她，早上打声招呼出门，晚上睡觉之前回家就可以了。

“打扰了——”

让人怀念的，记忆中的地方——繁星。

“哦，喜多。”

“店长，好久不见。”

“哈哈哈，你不用这么客气。”

从这以后，我时常来打扰店长，帮忙店里工作的同时也会向店长请教器材的使用方法和音乐相关的知识。

算是未雨绸缪吧，如果未来某一天一里想要重出乐坛，我也可以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帮到她。

“波奇酱怎么样了?”

“弹吉他的时间变多了，新的曲子也快完成了。”

“这样啊，能重新面对音乐真是太好了。”

乐队解散后，店长还一直牵挂着一里。也许是爱屋及乌，店长对我的到来也很欢迎。

“幸亏有你帮忙，繁星现在白天也会营业，人手有点不够。”

“白天来现场演出的是什么样的乐队?”

很少见有白天演出的。

“主要是高中生乐队。他们虽然年轻，没有像团结乐队那样有厉害本领的人，但充满了朝气，演奏的方式也很有趣。”

“……”

我们也曾经是高中生乐队。

“其实我还想听团结乐队的演唱会，刚好喜多也在，也许可以试试。”

“哈哈，还是算了吧。”

即使心中仍有不舍，不过我已经不打算站在舞台上了。

“因为喜欢团结乐队的人大部分都是三人组时期的粉丝。”

我心中的乐队和其他人心中的乐队有些不同。

现在和她们重新站在一起，感觉像插队一样，窃取了三人组的劳动果实。

“那真是太遗憾了。”

“对不起。”

“不用道歉，只是我自己还存有这样的想法。”

星歌姐真的很喜欢团结乐队，喜欢一里，她一直希望那个场景重新出现吧。

“虽然可能很难，但如果她们三人能再度登台，哪怕只是在我面前，也希望你能够站到她们身旁一起演奏。”

“哈哈，我会考虑的。”

如果有这样的未来，那真是太棒了。

我曾经那么小心地避开这个城市，现在能正常来访，是因为那天团结乐队解散，抹去了我心头的沉重。如果团结乐队重组的话，我会怎么样呢?

“对了，说到团结乐队，虹夏今天没有过来。”

“虹夏?”

“那家伙很在意喜多，工作结束后有时间的话，你去见见她吧。”

虹夏吗...很久没见了，如果今天能见面的话。

————————————————

约在咖啡店。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点，按虹夏的性格一般会早点来——

“喜多，好久不见。”

嗯，果然。

“虹夏。”

“姐姐和我说了波奇酱的近况，听起来还不错，真好!”

还是那个下北泽的大天使。

“是啊。虹夏最近还好吗?”

“昨天刚结束跟团演出，可能有点累吧?”

听店长说，虹夏去过各种各样的乐队担任鼓手。

“上次见面的时候，我没敢搭话。”

“上次?”

“解散演出那场，团结乐队的。”

“嗯。”

虹夏那时果然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喜多，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普通的社畜啦，有空会去繁星帮忙。”

“对哦，姐姐说见到你很高兴。”

这样啊，我还担心会不会给她添麻烦呢。

“我的话还是老样子，敲着鼓，继续参加演出，学习其他前辈的技巧。”

最近，我看过一次虹夏的实况录像，她已经跻身一流鼓手的行列了。

“喜多，你晚上还有别的安排?”

大概留意到我看表的动作吧。

“是的，一里在家里等我。”

“你们住在一起吗?”

“是的。”

“很辛苦吧?长大后，波奇酱越来越难照顾了。”

“哈哈哈。”

直到三人乐队解散为止，照顾一里的都是虹夏。

“不过，我也很羡慕。”

虹夏有些落寞地笑了。

“最近，我和凉很少见面，因为和乐队跑东跑西，和姐姐也不怎么见，其他以前关系很好的人更是完全见不到面了。”

虹夏很重视和身边的人之间的联系，我能体会她此时的心情。

“……那个，如果可以的话，一会儿来我家见个面怎么样?”

一里和我在一起时也会提起虹夏。

就算最后吵架分手了，对她来说，她最喜欢的‘虹夏’好像永远都不会变。时间会抚平疼痛，现在应该可以高兴地、坦率地重新开始了。

“事到如今，我不太好意思去看她。”

“一里一定会欢迎虹夏的。”

“也许吧。可是我在她痛苦的时候，什么都做不到，反而把她逼到了绝境。”

“怎么会--”

虹夏肯定已经尽力了。

“大概是在波奇酱决定解散的前几天，好久没在繁星开演唱会的前一天，和姐姐一起聊天的时候，我说‘不只是这次，以后也还会在这里开演唱会呢’。波奇酱突然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这是最后一次演出’。”

我想起了，一里约我在下北泽见面，向我求助的日子。

“我有一个梦想，就是在姐姐的繁星开演唱会，让那里出名，波奇酱知道这一点，所以促成了那次演出。向梦想靠近的我过于喜悦，没能理解波奇酱真实的想法，以当时我们的状况，再想演出也办不到了。”

表情扭曲，握紧拳头。脸上带着后悔。

“在喜多退出的时候，在波奇酱被逼到绝境的时候，我什么都没能做到。对不起。”

“请不要道歉，那个时候，是我擅自做出的决定，给大家都添麻烦了。”

虹夏因此一直怀有一种奇怪的罪恶感，这让我也很难受。

“就算如此……我本可以做得更好的。”

“……”

退出乐队的决定，引起了一系列的蝴蝶效应。

“对不起，难得的再会，把气氛弄得这么沉闷。”

“不，我很高兴能了解虹夏的心情。”

“谢谢。”

往事先告一段落，我们聊起了其他的话题。

虹夏在各种乐队的经验之谈，我对社畜生活的吐槽，正在学习的音乐知识，一里的近况和同居日常...心中的距离慢慢拉近了。

“姐姐，打算创立自己的唱片公司。可以帮到喜多在繁星听到的高中生乐队，帮到像我们这样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为了别人，很有姐姐的风格。”

临别时虹夏的话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喜多，再见。”

————————————————

“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

一里拿着吉他出来迎接。

今天一里身体状况看起来不错。

“有点晚啊。”

“对不起。”

太久没见聊过头了。

“没关系，我刚才一直弹吉他也忘了时间。”

歌词本翻开的那一页，有胡乱涂抹的痕迹，创作进行的不顺利吗。

“那，那个。”

“嗯?怎么了?”

一里突然凑向我，扬起鼻尖嗅着，太近了，能看清长长的睫毛和秀巧的眉。

“喜多身上有虹夏的味道。”

“哇，你怎么知道?”

我吓了一跳。

“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很确信。”

是啊。以前她俩经常黏在一起。

“平时都是店长的味道。”

“...”

看来她早都发现了。

“你今天见到虹夏了。”

“嗯，好久没见了。她一直惦记着你。”

“……这样啊。”

一里歪着头，像是在思考。

“喜多，今天开心吗?”

“嗯、嗯。但是一里没有见到虹夏。”

“没事——我只是有点羡慕。”

一里挣扎着不让脸蛋垮下去。

“也就是说，一里也想见虹夏。”

“……嗯。”

一里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喜多，下次能见到虹夏的话，把我也带上吧。”

小声地提出请求。

和以前的伙伴见面，心中难免掺杂着其他情绪。

“……一里。”

即便如此，还是一点一点地向前迈进。

快要触到模糊的想象与现实的边缘，而我能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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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刻意回避和另一人的见面。

托虹夏拿到了联系方式。

“凉前辈。”

“郁代，好久不见。”

我发过好几次信息，都石沉大海。

最后，我加了一句‘去前辈喜欢的店，我请客’，她马上就回复了。

约在下北泽的咖啡店。

“好久不见了。”

看了下菜单上的新品。

“……一里，虹夏和凉前辈，三个人再组织一次团结乐队吧?”

对凉前辈不需要太客套，我直球出击。

“那不可能。”

但是，被无情地拒绝了。

“为什么?因为前辈已经加入其他乐队了吗?”

虹夏并不了解凉的近况。

“并不是。有乐队发出邀请，不过我都拒绝了。”

不难想象，作为技艺精湛的贝斯手和作曲家，凉前辈肯定很抢手。

“乐队嘛，能维持几年就不错了。虽然形式不断变化，但只有团结的乐队才能走得更远。”

“是的。”

亲身体会过这一点。

“我只想演奏心中的理想音乐。尽管也曾有拥有这方面才能的人来找过我。”

“那，为什么——”

“我感到快乐的，恋恋不舍的，感觉能找到自己存在意义的，是和虹夏、郁代、波奇组成的团结乐队。”

没错。

凉前辈果然也喜欢团结乐队。

“那就积极地重组吧。”

“……但是，光喜欢还不够。我不擅长坦诚面对自己的心情，如果没有契机，就不会行动。”

契机什么的，是很虚的概念。

明明是憧憬的前辈，即使以前一直在一起，也没能很好地理解她的想法，该怎么办……。

“那个……”

“嗯。”

硬着头皮上吧。

“这是一里写的曲子。”

笔记本里只有少量的作曲内容，更多的是一里创作的歌词。

我谎称是星歌姐想看，好不容易从一里那拿出来。

“如果凉前辈能为一里作曲的话，她会很高兴的。”

“……如果只是作曲就好了。”

这样也不行。

凉前辈在追求什么呢?为什么这么固执。

“喂，郁代，喝完了吗?”

啊。

或许，让她耿耿于怀的...。

“是的。”

我也太迟钝了。虽然不坦率，但是在凉前辈心里朋友是非常重要的。

“……这样啊，我知道了。”

凉前辈点点头，拿起桌上的账单。

“那个……”

“差不多该走了，这次由我来请可爱的后辈。”

“可，可是...”

明明说好了我请客。

“还有，笔记本我借走了。”

说完，凉前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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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滞的时间有了流动的迹象。

和虹夏、凉前辈接触之后，我发现乐队还有重组的可能，为了不再让同样的悲剧重演，星歌姐也会从旁助力。

之后，只要一里能勇敢地向前迈进，一切都能回到正轨。

“一里。”

现在能推她一把的，只有我了。

“什、什么?”

休息日窝在家里，正在弹吉他的一里，看到我难得这么认真的样子，有点吃惊。

“我有话跟你说，可以吗?”

“嗯，不，不过，我现在有点忙。”

平时就算再扭捏一里也会答应我的请求，唯独今天不一样。

“一里，你听我说。”

“……嗯。”

看到我态度坚决，一里只好慢吞吞地放下吉他。

“下次去见虹夏。”

“啊?你要带我去?”

一扫阴霾，一里脸上的表情明快了起来。

“嗯，”

话一旦说出口，一里和我现在的生活就会发生改变，可是...

“凉前辈也会到场，她想和一里聊聊音乐的事。”

即便如此，我也不后悔。

“……喜多一起吗?”

和凉前辈见面后，虹夏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我很高兴大家还记着早已离开的我。

“我已经放弃自己唱歌这条路了。”

既不像一里一样继续弹吉他，也不像前辈们一样继续音乐活动，现在的我完全是一个普通人。

“一里说过，‘我只有音乐’。”

“……嗯。”

“能和一里站在一起的只有她们两个吧?”

团结乐队几年间一同演出，成员间的感情相当浓厚。

“不像以前那样有什么奇怪的阻碍。我、星歌姐还有大家会一起保护你，希望你再唱一次。”

也许只是我一厢情愿。

“可是……”

也许维持现状不变，会是更好的选择。

“让我听听你的音乐，让我见识下吉他英雄的真正实力。”

朋友，乐队伙伴，同居者，像家人一样的存在...我们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

但最重要的，我是后藤一里的粉丝。因为我最喜欢她的声音了。

————————————————

几个月后的下北泽。

“喜多，这个。”

几天前，一里递给我一张票。

“计划在繁星演出，只邀请了一些以前的歌迷。”

上面只有一里一个人的名字。

尽管我不知道她们沟通地怎么样了，但还是如约来到繁星。

“……”

开演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因为紧张，进不去。

“客人，再不快点，演出就要开始了。”

“哇!”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是你?来来来跟我走。”

“星歌姐……”

我吓了一跳。

“不带我去前台吗?”

“人手不够，本来想让喜多帮忙的，结果PA她们说今天要是没有客人的话就尴尬了——对波奇酱这么没信心吗?”

星歌姐还是像平时一样大大咧咧，我心中的紧张缓解了不少。

“总之先进去吧，差点赶不上演出开始。”

“是、是的。”

进去一看，歌厅里满是客人，熙熙攘攘的。

舞台灯光这时渐渐变暗，仿佛先前一直在等着我到来。

出场的女孩脚步有些踉跄，可能是因为紧张吧，一里好久没在人前露面了，有点发怯。虹夏和凉前辈跟在后面，支持着一里。

三个人重新站在了一起。

《~♪》

流淌的乐声。

凉前辈打了声响指。

“现在你也在笑。”

是一里一直没能完成的那首曲子。

“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不曾改变。”

很难不去联想。

“然而疼痛会一直持续，什么时候才能原谅我呢?”

一里把想说的话写进了曲子。

“想不明白，便放弃思考，忘记了重要的东西。”

解散后，两人一起度过的时光。

“小心翼翼的谎言，优柔寡断的回复，什么时候才能原谅我呢?”

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我也能理解一些一里歌词里包含的世界观。

“电车快要来了，就算没赶上，我的生活也不会结束。”

还有一点一点站起来的过程。

“像光一样虚无缥缈，像光一样永远闪耀。”

是写给我的曲子吗。

首曲唱罢，歌厅里的气氛已经被调动起来。

接下来演奏的，是三人乐队时期，乐队解散后和最近几个月一里创作的新歌。

演奏表现不太完美，一里摔倒了，歌词错了，曲子也跑调了，但在场的所有人都乐在其中。

就像没有分开过，此刻在台上演出的还是原先那个一里最喜欢的团结乐队。

时钟上停止的指针终于开始转动了。

————————————————

演出到这时正常已经结束了，观众们发出了再唱几首的请求。

一里已经很累了，不要紧吧?

……咦?

舞台上出现工作人员的身影，布景发生了变化。

灯光打向舞台，只剩下虹夏和凉前辈。一里去了哪里——

“一里..酱?”

不知为何，出现在我面前。

“喜多!”

她不知何时更换了衣服，现在穿着的是四人乐队时令人怀念的T恤，仔细一看，舞台上的两个人也是一样。

“给。”

我懵懵地接下递过来的T恤。

恍神间，高中时期的一里重新站到了我面前。

“……可能唱得不太好。”

“没关系，跟着我弹吉他的节奏就好。”

我突然意识到，或许，一里就是为了这个。

“知道了。”

被她打败了，只好套上T恤。

“就这一次。”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嗯。”

被催促着，登上了真正的久违的舞台。

“喜多，加油!”

是那个人，解散演出那天遇到的歌迷。今天也绑着代表我的红色系带。

我接过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我的吉他。发生那样不愉快的事，竟然没被处理掉吗。

四个人，在不算大的舞台上演奏，和团结乐队曾经的身影搁着时空重合在了一起。

“嗯，大家好。”

也许我不太擅长暖场呢。

“团结乐队。”

开始演奏。

从开头就乱了节奏，吉他没弹好，歌声也不稳定。

尽管如此，舞台下的观众都开心地笑着。

踏着节拍的凉前辈、虹夏，还有一里同样露着笑容。

残留的一点点后悔和留恋也慢慢消失了，我的嘴角也在不知不觉中扬起。

————————————————

“一里，起来!”

我的一天，是从叫醒睡在身旁的同居女孩开始的。

“……嗯……”

“前辈们联系我了!”

“啊?已经这个时间了?”

“是啊!”

一里还住在我家。

“……要不然喜多你先去接前辈们吧。”

“嗯？不是说好一起去的吗。”

我再也没有拿起麦克风。

星歌姐创立的独立唱片公司旗下，由三个人组成的团结乐队重新回到乐坛。

虹夏担任队长，凉前辈作曲，一里作词。乐队积攒了一定的人气，参与了不少演出，发布了新的专辑。虽然名气不大，和以前不一样——不，像以前一样吧，大家能够享受音乐的乐趣。

我到星歌姐的公司里工作，同时扮演着团结乐队的经纪人角色。

即使不能和她们站在同一个舞台上发出闪耀的光芒，我也已经心满意足。

“准备好了吗?”

“当然。”

一里还是老样子，喜欢窝在家里，只顾着弹吉他，我行我素地活着。

重组乐队的时候为了方便交流，她一个人勇敢地住过下北泽的出租屋里，也住过虹夏的家。没有一里在身边的日子里我时常会感到寂寞，好在她们现在已经磨合的差不多了。

“今天是在繁星演出吧?”

“嗯，星歌姐的地盘。”

团结乐队在大家的期待中完成涅槃。

“喜多，你在最近的地方看着我吧。”

“嗯。”

无论是四人乐队时期，还是现在，我都能在最近的地方看着一里，感受她演奏时散发出的无与伦比的魅力。

虽然四人乐队不复存在，但如今我也可以陪在她们身边。

在一里她们的照耀下，喜多郁代虽然平凡普通，但确实一直散发着光芒。